【言辞】记一次发烧
*很无厘头的小故事,就是写来让自己爽一下
景辞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雪花。半晌,他突然掀开被子,用双手撑着,艰难的把自己挪上了轮椅,缓缓移向门口。
一个月前,他的双腿急剧恶化,很快便失去了行动能力,就连左言希也束手无策。
可能这就是命吧。他想。
府中所有的门槛早已被左言希拆除,又新添了缓坡,这让景辞能够自由进出各个房间。
木质的轮子将松软的雪层压的紧实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雪地里留下两排清晰的车辙印。
雪层深厚,盖住了地面原本的样子。不知磕到了什么东西,轮椅猛地一侧,另一侧的轮子便陷了下去。景辞毫无防备,一下子失去重心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寒冷像是一把冰刃狠狠地刺入了景辞的膝盖、手腕,一刀一刀的在经络上细细的剐着,疼的景辞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听见踏碎雪花的声音逐渐接近,直到头顶的那片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他才仰起头,略带心虚地笑了笑:“你回来啦。”
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把他抱了起来,眼中满是心疼。
“不是说好了在屋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的吗?”
景辞讨好的往那人怀里蹭了蹭,“你都出去那么久了,我正打算去找你,你便回来了。”
左言希把人塞进被窝里,取来药膏挤在手上,没有直接给景辞涂上,直到药膏不再那么冰凉,带着一点他的体温,才轻轻地蹭到膝盖上。又打来热水浸了毛巾,覆在景辞冻的通红的膝盖和手上。
膝盖传来酥酥麻麻的疼,景辞不适地动了动,却立刻换来了左言希的训斥:“坐好了,别乱动。”
景辞立刻乖乖坐好,不敢再动了。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今儿个伤着这儿了,明儿个磕着那儿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着吗?跑出去干什么?还有你这衣服怎么回事?外面下雪了看不见吗?不知道多穿点?着凉了怎么办?”
景辞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说什么呢?说外面下了雪,他却迟迟没有回来,担心他才出去的?还是说自己膝盖疼得厉害,想让他给自己揉揉?
景辞心头没由来的一阵委屈,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嫌烦你别管我啊。”
左言希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左大人日理万机,又何苦浪费时间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景辞!”
废人,他怎么可以说自己是废人。
左言希倏地站起身来,丢下一句“好的很”,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景辞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听着耳畔传来沉闷的关门声,他默默的咬紧了下唇。
走吧,走了才好。
关上门的那一刻起,左言希就已经后悔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今天被临时被派去出任务,却因天降大雪掩盖住了目标的足迹,导致他们无法追踪。左言希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好回去陪景辞,手下却又有几个新人频频出错,这让他十分恼火。
可……他又怎么能将气撒在景辞身上?
但他一想到景辞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心头又冒起了火。
算了,让他自己反省一下也好。
这么想着,左言希钻进书房,研究新的药方去了。
房门被叩响,左言希放下笔,让门外的人进来。
一个小丫头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什么事?”
“左公子,侯爷不肯用晚膳,您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左言希皱了皱眉,“好,我知道了。”
景辞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膝盖上的毛巾早已冷透,冻的他膝盖冰凉,景辞却没有管它。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惚间,他感觉有一只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被子也被拉着盖好,有人将他扶了起来,他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
舌尖传来一阵苦涩,景辞抖了个机灵,下意识地扭头躲闪。
“好阿辞,听话。”
那人轻声哄着他,他万般不愿地张了嘴,喝下了苦涩的药汁。
“咳咳……咳咳……”
左言希轻轻给他顺了顺背,又往他唇边喂了颗蜜饯。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
景辞咳的眼眶都红了,他咬着蜜饯,略微清醒了些。
“言……言希……”
“我在。”
景辞将额头抵在左言希肩膀上。或许是发烧的缘故,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左言希的肩头很快便洇湿了一小片。
“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别丢下我……”
左言希呼吸一滞,心狠狠地揪了起来。他摸了摸景辞柔顺的头发,又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不会的,不会丢下阿辞的。”
“你不可以……不要我……”
左言希低头吻了吻景辞的额头,“不会的,我答应了阿辞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发誓……”
“好,我发誓,”左言希轻轻捧起景辞的脸,抹去了他脸上的泪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阿辞的。”
景辞愣愣的盯了左言希半天,又软软的靠回他怀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独有的草药香。
左言希用下巴蹭了蹭景辞的发顶,“对不起,阿辞,今日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我没有嫌你麻烦,更没有不想管你。我只是看不得你受伤,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抱歉阿辞,让你受委屈了。”
景辞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左言希揉了揉景辞的头,“嗯,不会有下次了。”
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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