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假如老温不是鬼谷谷主[上]
*私设老温出身神医谷
*别太在意时间线
1.
“老板,结账。”
当周子舒的手在本该放钱袋的地方摸了个空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着了方不知的道了。
“客官,您这……”
眼看他就要被店小二当成吃霸王餐的轰出去了,楼上突然有人高声道:
“这位公子的账,我结了。”
周子舒大喜过望,他好奇地回头想看看究竟是谁出手相助。
见一少年自楼梯而下,一袭云纹勒边的白袍,发丝乌亮,眸中含笑。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动,更衬得这人儒雅异常。
周子舒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说的大抵就是这般吧,他想。
愣神间,那人已经走过周子舒身旁,摸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小二。
“不用找了。”
“得嘞,谢谢爷!”
看着店小二得了银子点头哈腰的离去了,周子舒松了口气,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抱拳施了一礼。
“在下周子舒,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今日之恩,来日在下必定报答……”
“不必报答。相识一场便是缘分,就当是交个朋友了 。”那人将扇子啪地往手心一敲,也对他施了一礼,“在下温客行。”
“温公子,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
温客行笑了笑。
“周兄若真要报答,不如……就同在下畅饮一番,所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哪。”
屋外,春色正浓,灼灼桃花挂满了枝头。
周子舒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自从师父离世后,四季山庄的重担便落在了他的肩上。他一面为自己出身四季山庄而感到骄傲自豪,一面又怕自己难堪重任毁了师门的基业。
身上的担子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敢松懈,所有的压力他都自己扛下来。可温客行的话像是有魔力般,可以缓解他的压力。几杯酒下去,把他满肚子的委屈泡化了,再讲给面前的人听,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
“你知道四季山庄吗?你不知道对不对……”周子舒两根手指捏起酒杯轻轻晃动,眉眼间都已染上了一层醉意,“我才接手短短数月,四季山庄竟已成了无名门派……”
“我对不起师父师娘,愧对九霄……”
看着眼前自顾自灌酒的周子舒,温客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打算和周子舒喝酒畅谈,顺便套套他的话。可他没想到周子舒酒量竟这么差,几杯酒下去就把自己的底细都交代清楚了。
果真是少年庄主,涉世未深啊。
眼看周子舒还要继续喝,温客行连忙去夺他的酒杯,周子舒却偏偏不给。
温客行一把按住周子舒的手腕,没有办法了只得道:“你不如去英雄大会试试!”
周子舒停下动作,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温客行。
“英雄……大会?”
“对!英雄大会!”温客行趁机把酒杯夺了下来,“你若能在英雄大会上崭露头角甚至一战成名,那四季山庄的名字可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就去……英、英雄大会……”
说完,周子舒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自那日起,周子舒身边便多了个温客行,两个白衣少年结伴前往岳阳。
温客行精通医术,周子舒剑法高超,两人一个悬壶济世,一个行侠仗义,短短几个月内竟成为了江湖上的一段佳话。
“恩人留步!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温客行。”
“周絮。”
周絮,是周子舒的化名,这名字还是温客行起的。他说“周兄腰如柳仞,身若飞絮,你看这‘絮’字可好啊?”
周子舒觉得还不错,就拿来用了。
“阿絮,干嘛要用化名啊?”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的好。”说的正儿八经的,也不知道是谁和只见过一面的人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还把自己的底细都交代清楚了。
越靠近岳阳,两人越发的忐忑不安。
周子舒知道,温客行那日的话不过是哄他罢了。他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又怎么可能在英雄集聚的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但他还是想去试一试。一个原因是他抱着一丝希望想重新擦亮四季山庄的牌匾,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少年豪气。
试问天下男儿,谁不向往英雄?谁没做过英雄梦?
而温客行忐忑是因为他知道,一但周子舒结束了武林大会的比拼,他便再也没有理由跟着他了。几个月相处下来,若周子舒离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于是温客行便在周子舒上场的时候在台下一遍又一遍地暗自在心中描摹他的身姿,记住他的眼神,记住了那柄闪亮的白衣剑。
周子舒在英雄大会上毫无悬念的被刷下来了。
“阿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四季山庄,都出来这么久了,得赶紧回去看看,你呢?”
“我?”温客行唰的一声展开扇子,恰恰遮住了他半张脸,“天大地大,四海为家。我自是四处游历,将这北漠南疆都闯个遍。”
“有缘,江湖再见。”
2.
周子舒赶到时,镜湖剑派早已是一片尸山血海。
满地尽是纸钱,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突然,他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带着一个孩子向这边跑了过来。周子舒赶紧将两人护下。
他们身后是几个穿着红衣带着鬼面具的人。
周子舒目光一凛,手腕转动间腰间的软剑就已出鞘。寒光一闪,几个红衣小鬼已纷纷倒下,每个人喉间都有一道极细的伤口。
老人见来者武功超群,顿时放下心来。但下一瞬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四面八方涌来了更多的红衣小鬼。
周子舒皱了皱眉头。
若只有他一人,解决掉这群小鬼自是不在话下。可现在他身后有一个伤者和一个孩子,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在众多红衣小鬼的围攻中护下他们。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他的余光瞥见一抹白色在红衣小鬼中迅速穿过,然后一个转弯直奔墙头上去,被一只修长的手稳稳的抓住。
他这才看清那抹白色竟是把折扇。
方才折扇掠过之处红衣小鬼纷纷倒地。
墙头那人啪地将扇子一收,轻轻一跃落在了周子舒面前。
周子舒抬头,借着月光他看到数年未见的那人眉眼间尽是他熟悉的笑意。
“十年了,阿絮。你我还当真有缘。”
“这莫不是……三生石上旧精魂?”
3.
老人伤势过重,弥留之际将那小孩托付给周子舒,让他务必互护送小孩把他交到五湖盟赵敬手上。
周子舒是不想带着这个麻烦的,但将死之人的请求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他低头看了看脸上沾了血迹浑身脏兮兮的小孩,问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因为见过周子舒杀人的样子,小孩还有些害怕。他紧张兮兮的走到周子舒面前,嗫嚅道:“我、我叫张成岭……”
说完,他又顺势一跪给周子舒磕了三个头。
“求师父收我为徒!我也要学您这一身的本事,为我镜湖剑派报仇!”
周子舒听后愣了一下。不是因为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要为家人报仇,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叫张成岭,是张玉森的儿子。
世人皆知天下武库的钥匙琉璃甲分为五份,分别在五湖盟五位掌门手里,张玉森就有一块。
而他周子舒此行的目的就是琉璃甲。
镜湖剑派灭了,张成岭便是找到琉璃甲的唯一线索。
周子舒又看了看张成岭。
这小孩看起来瘦小瘦小的,年纪也不大,比他和温客行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还要小。
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难道自己还要利用他吗?
周子舒有些于心不忍。
不,就算自己不利用他,旁人也难免窥伺于他,倒不如把他带在身边反而安全些。周子舒想。等自己套出来琉璃甲的下落就把他送回五湖盟,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起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赶路。”
“主人!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身着紫衣的小丫头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看到张成岭时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凑到温客行身边问道:“主人,这金豆侠是谁啊?”
张成岭连忙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温客行用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这是镜湖大侠张掌门的儿子张成岭。”又指了指一旁的周子舒,“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美人。阿絮,这是我的丫头顾湘。”
“美人?”周子舒对小丫头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这个从未听过的称呼有些兴趣。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叫过。
温客行颇有些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我初次见你,就被你背上那对绝美的蝴蝶骨所吸引,能拥有如此蝴蝶骨的人必定是个美人。我就打赌,日后我们相见你定是已经美的让我不敢相认了。”
“哦?是吗?”周子舒有些好奇地转过身来看着温客行,“那我现在,美吗?”
温客行勾了勾唇角:“完美。”
“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当然是……”温客行往周子舒身边凑了凑,手似无意间在周子舒背上摸了一把,“靠这对独一无二的蝴蝶骨。”
4.
周子舒怎么也想不到,他找了那么久的琉璃甲居然在张成岭肚子里。
温客行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给张成岭取琉璃甲的时候被魅曲秦松盯上。
当窗外响起琵琶声时,温客行便感觉到了不对,回头一看,果然阿湘已经双目失神,目光呆滞地就要往门外走。温客行连忙往她体内打了一道内力。
另一边周子舒也已经护住了刚刚取出琉璃甲的张成岭。
温客行摸出玉箫吹奏起来,以玉箫之音抵消了琵琶之声。周子舒见状,从袖中摸出了不知什么东西,只见寒光一闪,窗外树丛里便传来一声闷哼,琵琶声也戛然而止。
温客行理了理袖子,俯身去看张成岭的伤口,“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手笔,竟请了魅曲秦松来。”
“只是这么一遭,怕是不死也得残废了。”
温客行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抬头看着周子舒。
“做什么?”
“阿絮,你我近十年未见,原来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把自己灌醉的小少侠了。”
周子舒笑道:“可你依旧是当年那个善良的小神医,老温。”
他知道他出身神医谷。
他亦知道他入了天窗。
温客行把琉璃甲给了周子舒后便不再过问,张成岭则被安全地送去了五湖盟,随后周子舒便向温客行辞行动身前往晋州,准备向晋王复命。
周子舒不知道的是,温客行一直在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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