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圳傲月

接受点梗,约稿私聊

【言辞】无题

“你就是左言希?”

“是。”我欠了欠身子,恭敬地答道。

上座那人白衣胜雪,青丝如墨,眉不画而黛,黛唇不点而朱,俊鼻星眸,宛若谪仙。此人名唤景辞,是昭王的养子。当年大雍皇帝的爱妃景氏回到昭州省亲,不料途中遭遇刺杀。雍帝悲痛万分,本以为此次定是一尸两命,却又听闻那腹中的孩子还活着,流落在昭州境内,便命我前来一探究竟。我在昭州停留数日,打听到昭王膝下有一养子名唤景辞,如今二十有一。事发正是二十一年前,我疑心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便想找机会进入昭王宫,见见这位景公子。

我少时跟随师父学医,在医术上小有成就。听闻这位景公子自幼体弱,我便借着为景公子诊治的理由,自荐进入了昭王宫。

“听说你师承神医姬伯?”他说着,漫不经心的拾起桌上的草莓放入口中,脸上分明写着“我不信”三个字。

“公子体寒,还是少吃些凉性水果为好。”

他一愣,又忽的笑了,四海八荒都在他这一笑前失了颜色。他抬手朝我过去。

“这草莓甜的很,你也尝尝。”


这人身子着实羸弱的很,就连一阵风吹过都能让他咳上半天。微白的脸,单薄的身体更让人心生爱怜。

昭王听说我在给景公子诊治大喜过望,命人理了偏殿出来供我落脚,我自是顺势留了下来。

夜间,我听公子身旁的侍儿风眠晚说公子一直待在书房中,连晚膳都没用,便端了药和一碗银耳羹去看看。

屋内仍亮着灯,看来公子还没休息。

我敲了敲门。

“进。”声音很轻却又不失威严。

我推开门,看见他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两堆书籍。走近一看,竟是些兵法。

我把银耳羹放到桌上,轻轻推到他面前。他微微一怔,抬头见是我,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闻公子没用晚膳,便来看看。”一指那药碗,“顺便把药带来。”

“公子身体不好,还是吃点东西吧。”

他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手中那卷兵书上。“我不饿,吃不下。药放那吧,我一会儿就喝。”

我伸手抽掉了他手中的书,他微微有些惊讶,或许从未有人这么做过。

“公子若是不吃,那这书就别看了。”

他突然闪电般出手想夺书,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又抬手接下他射来的一枚棋子。

他更加惊讶:“你竟会武功?”

我笑道:“不及公子半分,不过是行走江湖保命的手段罢了。”

他起身,想再比过。我佯装不敌,三两下被他夺了书去。我忙道:“公子快些吃吧,要凉了。”

他坐下来,还是把银耳羹喝了。我便问他:“公子为何要看兵书?”

他叹了口气,道:“近日,纪国频频骚扰我昭州边境,或许不久就会爆发战争。昭州势弱,若要与其抗争,必不能正面硬碰,只能取巧。”

“便是公子身体这般,也要随军出征?”

他放下碗,轻叹一声:“义父待我视若己出,唯有如此才能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

我心里担忧他的身体,又有些心疼他。听到他这番话我竟脱口而出:“公子此次出征让言希随行可好?”

他有些惊诧的看着我,我垂眸低声解释道:“言希只是担心公子的身体。”

他半晌没有答话。我以为他是觉得我逾越了,刚想开口道歉,却听他道:

“好。”


一个月后,纪国果然来犯。叶将军为主帅,景公子为军师,领十万大军前往迎敌,公子足智多谋,虽不赴前线,但仅凭他在营中运筹帷幄,昭州也能将纪国逼退出关。昭州一连大捷,可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莫名忐忑,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公子总说我多虑了,可不久我的不安便成了真。

那夜我喂公子喝了药后,突然一阵诡风吹熄了蜡烛。我凭着对危险的敏锐感知本能地把公子拉入怀中护在身下,借着月光,我看见一只利匕从公子方才坐的地方刺了过去。

外面突然燃起了大火,还伴随着“敌袭”的喊声。

火光冲天,那刺客也看清了我们的位置,再一次持匕首刺了过来。公子想去拿剑,我拉住他,一手甩出数门银针直奔刺客面门,一手击在对方手腕处让他卸了力,趁机夺下了匕首。

“这就是你所说的‘行走江湖的保命手段’?”

我回头笑了笑:“确实是保命,公子。”

公子拉着我出了帐篷,四下哀嚎声不断,横尸遍野。我一边警惕着敌军,一边从怀中摸出了玉哨吹响。

不一会儿残留着敌军就被四下涌出的黑衣人处理干净。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昭军除了公子和我,竟无一人存活。

我能感觉到公子的愤怒、悲伤、自责,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分担他的痛苦。

“言希,你到底是谁?”

我松开他的手,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雍国飞廉卫参见公子。”

“参见公子!”

公子听了忽的就笑了。“原来是这样,我早该猜到的。左大人,你瞒得我好苦啊。”

“公子!言希并非有意欺瞒……”

“言希,”他出声打断了我,“你知道我不能输,无论是为了昭州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能输。”

“我明白,公子。”

“言希你得帮我。”

“愿听公子吩咐。”

飞廉卫按公子的吩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奇招夜袭纪国军营。纪国以为昭州全灭,毫无防备之心,飞廉卫很容易就得了手。纪国损失惨惨重,不得不收兵回了国。

而昭州虽说胜利,却是更为惨烈,十万大军最后只有我和公子回来了。公子并未提起飞廉卫的事,只说兵行险招,昭州惨胜。

公子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一折腾立马又病了。我本想着战后便回雍国一趟,但现在看来怕是走不了了。

“你若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以?他这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我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

最终我还是等着公子的病情好转才回雍国复命。好在陛下知晓公子的情况,知道我是在为公子医治才耽误了时间,所以并未责罚于我。

昭州、纪国大战,雍国内有许多乱臣贼子生了谋逆之心,我奉陛下之命,率飞廉卫一抹杀他们。

后来雍纪开战,我和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一起跟随义父出兵镇压。纪国国力亏空,一时攻不下雍国,却也着实拖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来我无时不在想念公子,也不知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没有好好吃药,是不是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好在我时常能收到公子的书信,能知道他的情况。只是这“送信使”也忒坏了些,每次都要抢走一大块五花肉才肯送信。

什么小风,干脆改名叫小坏算了。

最近,我收到了公子的最后一封书信,薄如蝉翼的薛涛笺上只有四个字:

我想你了。

我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当下将飞廉卫的所有事务推给了我的手下付小涵,向陛下表明了公子的身份。陛下思念爱子,刚巧雍国要派使臣赵岩前往昭州稳定昭王的心,便命我一同前往,伺机把公子带回来。

“这位景公子不会就是传‘家书’的那位吧?”

我不想理会慕北湮的调侃,一心只想快些见到公子。

我身份特殊,不便与赵岩一同出现,便一直等着。两国交谈时间颇长,公子一直陪着昭王在大殿,直到晚上交谈结束才回到房间。

我躲开了连霄阁的守卫,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公子的房间。房中点了一只蜡烛,在昏黄的烛光下,我看见公子正在窗前出神。我走近他,他听到脚步声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我倾身上前抱住了我日思夜想的人,轻声唤道:“公子。”

“你还知道回来啊。”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想他一定是倔强的忍住了眼泪。

“公子在这里,言希自然是要回来的。”

“这次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点湿热落在我的手背上,却灼得我的心生疼。我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头埋在他的颈间,轻声道:“不走了,公子。言希以后都不会离开公子了。”

他抬手抹了把眼泪,突然挣开了我的怀抱,向门口走去。我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

他锁上门,突然回身挽住了我的脖颈,接着仰头吻上了我的唇。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托住他的后脑慢慢加深了这个吻。我抱起他,把他放到床榻上,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红了耳尖,却没有拒绝。
————[一个你懂的眼神]————

他累坏了,软绵绵地伏在我身上。我轻轻将他放平,打来温水给他擦净了身子,又换了干净的亵衣。

“言希……我已经把我自己给了你……”

“你不准再离开我了。”

我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再也不会了,我的珍宝。”




终于把我课上写的稿子打成电子稿了【兴奋地搓手手】

是剧版《两世欢》开篇前的故事!

看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这俩人肯定早就认识,最起码也得有点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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